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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节 (第2/3页)
半佝偻着背,见他来俯身施了一礼:“主公。” “进来说话。” 杨廷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,闻人野跟进去,莫旌上前一步将门阖上,守在了门外。 “可以说了。” 杨廷拿出打火石将长几上的琉璃灯点了,外书房平日没有许可不能靠近,是以他做这些已经驾轻就熟,拨了拨灯芯,将烛火挑得更亮,亮到闻人野面上的每一丝褶皱都清晰可辨。 “刘生死了。” 乍闻这消息,杨廷的眉梢都未动一动,闻人野接着道:“便在一个时辰前,京畿衙门的刑狱大牢里,刘生将自己的舌头拔下来,活生生痛死了。形容可怖,只留下一封血书,言:所行一切,全由一位姓林的官家所指使,只为构陷林侍郎,他心生痛悔,以致日夜煎熬,仅留血书一封明志。” “姓林的官家?”杨廷似笑非笑:“莫不是说本王身边的阿木?” “正是,听其言行描述,正是林侍卫。” 闻人野额间的汗滴答滴答地下,眼前郎君年纪不大,却威势赫人,让他一时为其所慑,半晌才回过神来。 这血书一出,便将矛头直指向杨廷,道这个局是早先给林侍郎布下的局,从狩猎者成了被猎者。 “林侍郎是病急乱投医。”杨廷一哂,不在意道:“便这个消息?无甚,垂死挣扎罢了。” 林侍郎是因兼并土地获罪,可明面上的罪名却是纵子行凶,并为掩盖罪行更做了许多错事,全不是一件事。至于旁的…… 闻人野想不通,但主子之所以是主子,并不必负责为属下解惑,只得带着满腹的狐疑出了府。 杨廷被吵醒,也睡不着了,外书房的灯,亮了一夜。 第二日,果然京畿衙门那六品的官顶戴花翎被摘,刘生血书大白天下,本该被泼一身臊得敬王却反而获得了舆论的最大同情—— 谁都知道,这天下都是他们杨家的,何况就看小霸王那不缺钱的架势,哪里会去与民争地? 至于林侍郎那纨绔幼儿,做了那许多欺男霸女的错事,动辄与人为那些花儿粉儿起冲突,青楼常客、楚馆老餮,要说没富得流油的来处,还真说不过去。 案件迅速地移交给了大理寺审理,原来圣人拖着欲转圜的事,却因着林侍郎这一步臭棋,快速高效地运转起来。 第187章 自难忘 林侍郎风光了一世, 临了却马失前蹄,被人捉着痛脚下了狱, 大理寺丞督办, 由王右相和杨宰辅共同监理,头上两尊大佛压着, 大理寺丞连推诿扯皮都不敢, 忙乎乎了一下午便审出了结果。 林侍郎自然不是铁骨铮铮的硬汉, 招得痛快,不到晚上, 这份案卷便呈到了御前, 厚厚一叠卷宗, 期间含血泪累累,林天佑生前共糟蹋良家子三十六人, 其中六人还是不足十三的幼女, 只林侍郎手段通天,威逼利诱之下,这些无甚后台的老百姓们也只能将这亏咽进肚子里去, 至于那不肯咽的硬气人,早就蒸发不见了。户部本便是管百姓户籍, 消失几个人, 实在是轻易得很。 “竖子可恶!” 杨照“唰”地一声将案卷掷到了长几前,大理寺丞脑袋着地,头也不敢抬一下。 “皇叔、右相,你们不妨看看, 我大梁竟养了这国之蠹虫如此之久,实在可恶!” 圣人怒意昭彰,案牍上的琉璃宫灯将眼前一片照得瓦亮,杨文栩枯着眉头斟酌,“不知圣人……是打算如何处置这林侍郎?” 王溪不动声色地瞥了上头一眼,这对翁婿近来很是处出些默契,道:“宰辅可有好的提议?” 杨文栩自然不会出这个头,只捏了捏眉心作一脸苦恼状:“此事非同小可,若一个处置不好,恐怕寒了天下百姓之心,臣怕是有心无力,还请圣人裁夺。” 杨照暗骂了声“老狐狸”,嘴里不搭腔,只道: “皇叔这便是与侄儿见外了,依侄儿看,林侍郎依律当斩,林大郎便革去顶戴花翎贬为庶人,倒是妇孺稚子无辜……” “万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