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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 (第2/2页)
头抽出几张纸巾,擦了擦手,又道,“这么点儿体力,是想让我把你操晕过去吗?” “那你得亲自试试才知道。”行越的激将法不怎么管用,傅明笙笑着下了床,洗手之后,又拿回温热的湿毛巾给行越擦拭身体。 擦干净之后,行越就被傅明笙卷进了被子里,傅明笙摸了摸行越的额头,问:“有不舒服吗?” 行越撇了下嘴唇,道:“又没有真的做,怎么会不舒服。” 行越不知道傅明笙是什么时候调整好的情绪,可能是自己要他道歉的时候,也可能是自己哭着跟他求饶的时候。 总之现在傅明笙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,行越掀开一点旁边的被子,软声软气的问傅明笙:“你可以躺在这儿吗?” 傅明笙笑了一下,然后拉着行越的手躺了上来。 行越的手指紧着,像是生怕傅明笙会放手,傅明笙也就由着他跟自己较劲。 “行越。”傅明笙忽然低低的叫行越的名字,然后说,“这道疤是怎么弄的,我告诉你吧。” 行越本来用着力的手指忽然一顿,他偏过头看着傅明笙,但傅明笙却没有看他。 “我高二那年交了个男朋友,叫金向阳。”傅明笙被行越拉着一只手臂,用平静的语气叙述道,“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同性,在学校也不觉得怎么特殊,但金向阳害怕这事被发现,我们就一直没公开。” “当时有人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,时不时就有外校的人来看我,金向阳跟我说他受不了这样,问我可不可以跟别人说我们的关系。” “我当时挺喜欢他的,就说都随他。”傅明笙把行越的手指攥紧掌心,继续道,“结果他一说,来找我的人反而多了,有之前不敢确定我取向的人都来跟我表白,久而久之,金向阳就变的特别敏感。” “有段时间我连吃饭都不跟别人在一起了,但他还是不怎么相信我。”傅明笙低头,无奈的笑了笑,道,“其实我也烦了,关系就疏远了点。” “结果下一次考试,他第一次没考到学年第一,他的成绩一直是断层的高,当时我们还没分手,我就想去安慰他两句,结果看见他正在用刀片划胳膊。” 行越怔住,一下摸上傅明笙手臂上的伤疤,傅明笙就温和的笑了一下,说:“不是因为这个。” “后来我才知道,自从我冷落他之后,他就一直有自残行为。” 行越吓了一跳,看着傅明笙,问:“然后呢?” 傅明笙目光停滞了一会儿,然后闭上眼睛,说起这件事,画面好像一下就能退回到十年前—— 金向阳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,他一只手攥着刀片,另一只胳膊从伤口中渗出血珠。 傅明笙攥住他的胳膊,厉声问他: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 金向阳就哀求的看着傅明笙,说:“明笙,求你了,别分手。” 傅明笙找不出纸巾,只能抢过金向阳手里的刀片,冷声道:“你去校医室处理一下。” “我不去。”金向阳拉着傅明笙的手腕,说,“明笙,我不疼的,你离开我,我才疼。” 傅明笙说:“金向阳,咱们冷静冷静行吗?” “可以,你说多久,你需要多久?” 傅明笙叹了口气,没有回答,只是问:“你成绩怎么回事?” 金向阳一愣,而后缓缓笑了一下,说:“你还是关心我的,你放心吧,下次考试我会考回去,这次状态不太好。” 傅明笙当时于心不忍,他想不管什么,至少都等到高考后,也算是他对金向阳负的责。 可是金向阳却不这么认为,他发现自残是一个可以威胁到傅明笙的好办法,如果傅明笙不回他的短信,金向阳就会拍下一张带血的图片发给傅明笙。 整个高三的后半个学期,傅明笙根本不敢让别人碰他的手机,金向阳的短信就像一颗□□,时刻提醒着他的身上背负着另一个人的生命。 那是阳光很明媚的一天,傅明笙刚跟父亲来到行越家,金向阳就又给他发来信息。 金向阳问他:听说有人跟你表白了,是谁?我认识吗? 傅明笙冷漠着回他:你不认识。 金向阳立刻说:你先告诉我是谁,是咱们学校的? 傅明笙简短的回复:不是。 金向阳又回:你没答应为什么不敢告诉我?明笙,我真的很爱你,我离不开你,你别跟我分手。 傅明笙深吸一口气,不想用这样的脸色面对长辈,于是他逃到了整个行家唯一的净土——幼年行越的房间。 傅明笙没想到这小孩子长的这么好看,他看见行越慌张而警惕的眼神,心情顿时好了一半,于是傅明笙走进了行越的房间,教他写字,教他念“傅明笙”,还给了他一根棒棒糖。 那通电话响起的时候,傅明笙已经错过了金向阳的三条信息。 金向阳说:可是我看见你们一起走了。 金向阳说:明笙,你不爱我了吗? 金向阳说:明笙,我会向你证明,这个世界上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。 冯旭在电话里说金向阳要跳楼了,于是那天傅明笙并没有陪行越吃完那根棒棒糖,他走的时候听见小小的行越在他身后说:“我叫行越,你不要忘了呀!” 傅明笙其实是听见了的。 可他同时也听见冯旭在电话里大喊:“明笙!你快点来,金向阳真要跳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