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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 (第2/2页)
应当是人手。余渊有数百位修士,虽说道行都不怎样,但做些杂活,还是够用的。” 风不夜瞥她:“那就叫他们留下几人帮工。” “可他们有前科。”逐晨一本正经地解释,“我是说,有少部分修士,因品行不端,平日欺压百姓,鱼肉乡里,劣迹重重,导致这里大多人都不喜欢他们,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犯。若是不解决这个根本问题,很容易引起人民内部矛盾,双方也不能好好共事。” 风不夜没有出声,因为他看出了逐晨眼底那暗藏不住的喜悦,连眉毛都要飞舞起来。 果然,逐晨自己接了下去,显然对后面的计划很是满意:“不过也没关系,求同存异嘛。朝闻与余渊往后的交流应当只多不少,我们可以好好商议,为了两派的长久发展,建议他们将那些会影响双方和谐关系的修士,都清理出去。您觉得呢?” 风不夜盯着逐晨看会儿,细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。 把着对方命门,拳头还悬在人家脸上呢,那是挺好求同存异的。 他不管逐晨要做什么,外头的那些修士的确该讨个教训,遂应道:“都可。” 逐晨高兴道:“那我就去了?师父可有何意见?” 风不夜抬手一挥,示意她自己拿主意。他对余渊的掌门是看之生厌,没有半点兴趣,尽早打发走就可以。 逐晨于是乐颠颠地出去。 余渊掌门见她出现,再次堆出笑脸,生硬道:“这位道友,请问宗师可在?” 逐晨粲然道:“我师父说,我来处理。” 她拍了拍手,将张识文等人都叫了过来,让他们站在自己身后。 众人不明所以,只晓得听她指派。 风长吟见有热闹,火速挤上前,昂首挺胸,跟门神似的杵在她旁边。 余渊掌门见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,应当比风不夜好对付,暗中松了口气:“好,道友可知老夫今日来是做什么?” “自然是为了合作。”逐晨说,“朝闻、余渊两派,相距如此之近,是该好好交流一番。” 逐晨身后的人群传来小小的骚动,那些担忧的细碎声音很快被张识文压了下去。 余渊掌门见她客气,笑容不由真诚了两分:“道友说的是,的确如此。” 逐晨极有风度地伸出三根手指:“我朝闻这边,其实也没旁的要求,只有三点,你答应了就是,不答应就算。” 余渊掌门警惕起来,防备她狮子大开口,认真道:“道友请说。” 逐晨:“第一,往后不可再将余渊的百姓送去巽天,或者别的有危险的地方。所谓劳役,一年一月,不可再多。修士不可巧立其它名目,借口向余渊的百姓征收过多的税赋。” 一修士忍不住道:“这是我们余渊宗的事啊!你怎插手我派内务?” 逐晨朝那边走了一步,依旧浅笑晏晏:“自然是看不惯这样的行事作风啊。朴风宗治下向来清明磊落,我师父遵循这规矩,不想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宗派来往,免坏了自己的名声。” 余渊掌门回头,目带寒光地睨了说话那人一眼。 多嘴什么?自讨苦吃! 他压住胸口烦闷,说道:“道友请继续。” 逐晨点头:“第二,余渊城里的百姓或修士想出来,不可挽留,自由放行。” 掌门痛快点头:“好!” “第三,嗯……”逐晨沉吟着转过身,在一众修士脸上都扫了一圈,待将他们看得浑身发毛,才笑道,“每月,派五十名修士前来朝闻帮忙。来者皆要听我指令,如有违背,我可自行处置。” 这岂不是要卖身? 修士恐慌起来,当即叫道:“你这是蛮不讲理吧!” 逐晨灵光乍现:“哦,还有第四!” 余渊掌门当即急道:“你方才,不是说只有三点吗!” “你们不都说女人善变吗?何况不讲道理,历来是你们余渊的传统啊,我不过学习学习而已。”逐晨表情无辜,说出的话却很不客气,“我方才只想起三点便是三点,若想起别的就再往上加,只要我乐意。你们越和我吵,我就想起的越多。不同意的话,现在就可以走了。” 走?走哪里去? 余渊的界碑如今只有风不夜能下,他们要走,就得去别的地方。难道余渊多年的根基就这么拱手让人? 余渊掌门知道她是在故意戏弄自己,拂袖道:“你说!” “第四。” 逐晨声音莫名冷了下来。她缓步朝侧面退开,露出身后的百姓。 那一张张布满生活风霜,正死死压抑着愤怒的脸庞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入众人眼眶。 修士们似乎刚刚发现,在那里站立着的,并不是一群无关紧要的黑影。他们也才发现,原来百姓对自己的憎恶,是如此的强烈。 逐晨宣告道:“凡是杀过人,行过大错的修士,今日,废去修为,以谢其罪。” 余渊掌门沉声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 逐晨一字一句说得清楚:“在我朝闻,讲求人人平等,命无贵贱。既是我的人,我就要替他们讨个公道。” 呼吸声突然沉重,张识文等人攥紧手指,然而长久以来的弱势,还是让他们在对方的注视中生出些懦弱的不知所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