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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兄不善(重生) 第70节 (第1/2页)
??千秋宴的一应事务尽由司礼监承办,出这么大岔子,他就算是自请也要获罪,少不得背一口锅。但方才这人在陛下跟前说的那一通话他听出来了,是在替司礼监,替他开脱。 ??“查太后的人,看来,谢大人再无退路。”杨斯年缓声。 ??谢枝山苦笑道:“是啊,谢某确实走入一条窄道,似乎……退无可退。” ??千秋宴之事,都知道极有可能是太后自己演的一出戏,但缺个人指出来,所以这个坏人,得他去做。 ??毕竟他和太后之间的脸撕得越开,皇帝越是安心,越是乐见。 ??而听他说这样的话,杨斯年嘴角微沉:“那你还与舍妹……” ??话没说完,被谢枝山的一声笑打断:“然厂公可曾听过一段话?世事皆有变,只要人还在,万象皆可移。” ??语气过份松快了,杨斯年皱眉望过去。 ??眼前那幅神情虽称不上喜容,但眼中带笑,些许星点,虚实莫辨。 ??那日打宫里出来,谢枝山去见了一趟陆慈。 ??说完正事,陆慈送他出去,不过一双招子特别忙,上上下下地打量他。 ??谢枝山被看得发毛:“你今日被狗血泼了?” ??这是骂他鬼上身呢。陆慈也不介意,拄着刀想了想说:“早些日子,我相看去了。” ??谢枝山略一颔首,没了反应。 ??陆慈嘶一声:“你不问我相看的哪家姑娘?” ??“与我何干?”在旁人的私事上,谢枝山向来很君子,很有分寸,很懒得理。 ??陆慈笑起来,走两步,脚尖踢飞个石子:“是齐弼峰的女儿。”以防他不记得,还贴心提醒一句:“就是曾经想嫁到你府里去的,那位齐姑娘。” ??谢枝山脚下不停,只问了句:“你相中了?” ??“哪个相中了?”陆慈哂笑地架起两臂:“只觉得你也不是多令人难忘,齐家姑娘前头说想嫁你,后头又没事人似地去相看,你什么心绪?” ??走到门口,谢枝山打开扇子遮了遮天光,这才偏目过去:“你这一身血腥味,还有活阎王的名声,连小儿夜啼都可止,更别说姑娘了。要想娶亲,先学两句哄人的话罢。” ??说完抬腿就迈了出去,剩个陆慈在原地干瞪眼。 ??回到府里,谢枝山先去了正院,给母亲侍一回药后再守上半夜,靠在旁边眯瞪个把时辰,次日正常上值。 ??吏部正是忙的时候,请一日假已案牍累累,忙起来真连喝口水的空当都挤不出来。等终于下值,落阳已经挂到了墙边。 ??回府前在南向夹道,见了慈宁宫的凤驾。 ??一对姨甥背阳而立。 ??得知妹妹病势,太后默了许久,方道:“你母亲替我挡刀,我记她这一回。” ??太后声音颓老不少,令人想到钝镰刀割麦时的艰辛。 ??谢枝山回话:“母亲替太后挡刀,是为姊妹血亲之故,想来,与旁的无关。” ??太后睇了他一阵:“所以你这意思,是让哀家无需顾及她,该怎么办,还怎么办?” ??谢枝山只行礼,不说话。 ??亲外甥是个软硬不吃的人,太后早便知道,她移脚踩住自己的影子:“哀家问你,徐湖的死,与你有没有关系?” ??“没有,臣不曾对徐阁老下过手。” ??谢枝山答得很快,然而太后不无讽刺地笑了笑。 ??不曾直接下手罢了,跟皇帝做的那些勾当,以为她不知么? ??“你可明白,就算哀家输了,皇帝也不会留你。” ??“臣明白。” ??太后敲了敲手背:“皇帝并非圣主,你为何非要站他那一头?难不成,就因为记恨哀家?” ??“陛下乃是宗室正统,受先帝之册,领天地之命,是为万乘之尊。事君忠君,本便是臣子本分。”谢枝山字字朗朗。 ??太后笑起来,颧骨高高拱起,鼻尖的旋纹也成了讥诮的皱起。 ??“好一个宗室正统,好一个本分,哀家真是做梦也没想过,有朝一日会被亲外甥拿话来堵。” ??似乎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,太后摇摇头,回身往步撵走去。 ??中途脚下打趔趄,被底下人搀住:“老祖宗,您慢些。” ??太后横眼瞧过去:“叫什么老祖宗?你又不是司礼监的人,哀家也没有批红的权利,压根没那个福份听你们喊老祖宗,往后再不许这样唤了。” ??宫人喏喏应是,扶着她上了步撵。 ??黄昏的风穿过夹道,掀人衣襟,太后端坐于步撵之上,带着一身华纹丽冠,投入灼灼霞影之中。 ??谢枝山反向而行,往宫门走去。 ??等到府里时,意外见到司滢。 ??都这个时辰了,司滢本来要走的,是谢母一留再留,终于留到儿子下值的时辰,这才放手指使儿子:“送一送。” ??这一送,就给送陶生居去了。 ??一进厅房,谢枝山就要去捞司滢的腿,被她连